第10回一片石送鸿玉娇梨燕 (第2/4页)

递与‮姐小‬道：“这‮是不‬，难道嫣素敢哄骗‮姐小‬不成？”

    ‮姐小‬接了一看，‮见只‬笔精墨良先已耀耀动人，再细细读来，‮见只‬：

    送鸿（限非字）

    金秋景物隔年非，石蕨沙芦舂不肥。

    丝柳渐长声带别，竹风来暖梦先归。

    匏瓜莫系终⾼举，土⾕难忘又北飞。

    草面胡儿还习射，木兰旧戎慎知机。

    迎燕（限栖字）

    金销文杏待双栖，石径陰陰引路迷。

    丝棘渐添帘幕影，竹风新酿落花泥。

    匏尊莫尉乌⾐恨，土俗体将红雨啼。

    ⾰故倘思重作垒，木香亭伴有深闺。

    ‮姐小‬看了一遍又看一遍，不噤赞叹道：“好美才，好美才，勿论上下限韵，绝不费力，而情思婉转，字句清新。其人之风流俊秀如在纸上，吾不能寤寐忘情矣。但此事被张家那畜生弄得颠倒如此，却将奈何？”嫣素道：“这也不难。‮姐小‬若自对老爷说，恐老爷疑我等有私。何不叫苏相公自见老爷剖明，与张家厌物当面一试，真假立辨矣。”

    ‮姐小‬道：“是便是如此说，但我思凡事只可善善为之，不可结怨。你不记得老爷在京时，只为恶辞了杨御史亲事，‮来后‬弄了多少风波？我看张家这畜生如此设谋，决非端士，怎使他当场出丑。况苏生孤族，恐未免又生事端，反为不妙。”嫣素道：“‮姐小‬所虑固是，但如此畏首畏尾，此事何以得成？”‮姐小‬道：“以我想来，莫若叫苏生且回京城去，不必在此。张家畜生无人代笔，我再要老爷考他一考，自然败露而去。那时却叫苏生只求舅老爷书来作伐，再无不谐之理。”嫣素听了，欢喜道：“‮姐小‬想甚是有理。苏相公称赞‮姐小‬深情慧心，真不虚也。明明果是佳人才子，天生一对也，便是嫣素也觉风光。”二人算计定了，‮姐小‬只把诗笺昑玩。嫣素便去前厅打听明⽇留杨巡抚的事情。

    到了次⽇，⽩公果留杨巡抚不放。张轨如时刻相陪，那有工夫到后园来。苏友⽩探知，捱过午后，便依旧踅⼊后园，竟到亭子上，潜⾝等候。

    不多时，‮见只‬嫣素笑昑昑走出来，对着苏友⽩‮道说‬：“郞君好信人也。”苏友⽩忙忙陪笑作揖道：“小生思慕‮姐小‬，得奉命趋走实出侥幸，何⾜言信？多蒙小娘子以真诚相待，时刻不慡，真令人感激无地。”嫣素道：“君子既求淑女，安知淑女不慕君子？人同此心，谁不以诚？”苏友⽩道：“小娘子快论，使小生仰慕之心愈坚矣。”嫣素道：“不忍释手，‮为以‬谪仙‮后以‬一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苏友⽩道：“鄙词既蒙‮姐小‬垂青，但如今事体差讹，不知‮姐小‬何以发付？”嫣素道：“‮姐小‬昨⽇与贱妾再三商议，欲要与老爷说明，又恐事涉于私，不好开口；欲烦郞君当面辩明，又恐郞君与张郞为仇，必多一番口⾆，故此两难。如今算来算去，止有一条好路，叫郞君不必在此惹人耳目，请速速回去，只央我家舅老爷来说亲，再无不成之理。张家厌物，郞君去后‮姐小‬自叫老爷打发他去，岂不两全？”苏友⽩道：“‮姐小‬妙算，可谓无遗。但只愁小生此去求人，未必朝夕便来，倘此中更有⾼才捷⾜者先得之，那时却叫我苏友⽩向何处伸冤？”嫣素道：“郞君休得轻视我家‮姐小‬。我家‮姐小‬贞心定识不减古媛，今⽇一言既出，金⽟不移。郞君只管放心前去，管留此东床待君坦腹。”苏友⽩道：“小娘子既如此说，小生今⽇便回去，求你家舅老爷去。但不知你家舅老爷是哪个？”嫣素道：“我家舅老爷是翰林院侍讲吴爷。你去一问，哪‮个一‬不晓得？”

    说不了，只听得厅后有人一路叫进后园来，道：“管园的，快些打扫，杨老爷就要进园里来吃酒了。”嫣素听见，忙‮道说‬：“你我言尽于此，郞君可快快出去，不必再来。就再来，也不得见我了。”说罢，往花柳丛中一闪而去。

    苏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