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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3/3页)
,我就不必太担心,我从没有过治家经验呢!”她羞赧的双颊透着绋红,更添娇妍。    宇渊明白,就是“治家难”皇后才会从宫里派出一队娘子军到侯府为她建立声势。身为公主,她愿意这般退让妥协,他还能要求什么?    “你会做得很好。”    “谢谢相公的信心,我可不可以留下桃红和兰儿,她们在我身边十年了,我舍不得。”    她要当受丈夫疼爱的小妻子,不爱当高高在上的公主,那公主呵,她已经当了十几年,够久也够长了。    “当然。”    “相公…”    “什么事?”    “谢谢你愿意娶我。”    这是什么话,宇渊被她惹笑了。没人不想娶公主吧,何况她是皇上最钟爱的玉宁公王,娶了她,代表仕途昌顺,权势更上层楼,他不娶,自有俊杰男子争相攀结。    “是我…亲自挑选你当驸马的,因为我相信,那次相救,便写下我俩的缘分。”    “公主谖什么,我不懂。”    唉,玉宁轻叹气,就晓得他一定记不得她。    拉起宇渊的手,她将他牵到床侧,双人并肩坐下,挨着他,她觉得好幸福,他宽厚的肩膀,为她架起一方天地。    “别叫公主啊,唤我玉儿,玉儿、玉儿,不难叫的,试试看。”    她央求的眼光说服了他,他顺她的意,唤了声玉儿。    她满足笑开,启口:“相公,记不记得有一回你入宫,在桥边救下一个失足落水的太监?我就是那个小太监。”    “你?太监?”他恍然大悟。    “是啊、是啊,别批评我玩心重、不端庄,这些话父皇母后全叨念过了,我早听到耳朵长茧。”她俏皮道。    几句话,他粗略了解她的性格,他感激自己娶到玉宁,也相信,她会和颖儿处得很好。    宇渊欣赏她,从她的真性情开始。    “我不会批评你,往后,你想玩水就玩水,只要有人在旁照应着便行,不需要去顾虑端庄与否。”    “谢谢相公。”定定地,她凝望他,她想,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。    他才该谢谢她,谢谢她愿意撤去“锦衣卫”    玉儿伸出五指,怯怯地勾上他粗粗的手指。从今日起,他就是她的相公了呢,她的天、她的地,她的世界。    脸红,憨甜的笑容射入他心中,再次,他告诉自己,她是个好女人,值得更好的对待。    “我会当个最好最好的妻子,绝不让你后悔赐婚。”    是啊,他想,他不会后悔。    手回握她,虽然,颖儿的容颜压在胸口,他仍然寻出理智,这个女人是他的妻,他该疼惜。    “是我亲口答应皇上赐婚。”    意思是,不论如何,他亲口答应的事,他绝不后悔?    悄悄地,笑容掀开,玉儿靠上他颈间,把自己交付良人。    这一夜,这席谈话,让他对玉宁公主有了全新看法,不愉快揭去,不好的开始因为她的诚挚,扭转局面。    ************    采月楼静悄悄的,和前头的热闹非凡全然不相当,所有人全聚到前头,清寂的采月楼成了侯府冷宫。    桌前,十几道珍馁摆满桌面,只可惜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满喉,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。    颖儿独倚窗前,展不开愁眉,捱不尽包漏,她满心苦水,恰似流不断的绿水悠悠。    从今尔后,她成了一个人。    一个人呵,没有亲人、没有朋友、没有…少爷?    她失去她的少爷了。    最近,她总让恶梦吓醒,梦里烈火几要烧焦她的肌肤。梁柱垮下,她看见自己的家被大火一吋吋吞噬。    醒来,少爷清亮的眼睛望她,他拉开棉被,说:“上来吧。”    于是她离开地板上的窝被,躺入他枕间,他背对她,不说话,她也背靠他,静静汲取他的温暖。    安全,不是说说便给得起,而他,连话都没有说,就给足了她安全感。    少爷对她很好,是真的。    但现在,他会把同样的“好”送给公主吧?春宵花月夜,芙蓉帐暖,新承恩泽…    油儿、醋儿、糖儿、酱儿全倒在一处,是酸,咸、苦或甜?她竟说不出那番滋味。    她曾立下誓言,为少爷舍命,从没忘记。珍惜自己,是为了少爷需要的时相挺。可往后,再不需要了。    她记得,钟离平常常寻到后院欺负少爷,少爷总任由他欺。鼙是演戏,她仍看不下去,她偷偷在椅子上动手脚,钟离平壹甫坐下,便摔个四脚朝天。    少爷明知她搞鬼,却站在她这边扮无辜,他说:“堂哥抱歉,这里的东西都是劣质货,经不得折腾。”    话没挑明说,但讽刺了他的脑满肠肥。    她也在他的茶水里加些无伤大雅的毒葯,他喝了,了不起腹泻、起红疹,更严重些,口长疮、头流脓,臭上几天。    钟离平壹怒气冲冲寻来,少爷温和道:“这茶叶真的太糟,就是宇渊喝了,也常闹肚子。”他暗喻了前头配给他们的茶叶太劣质。    辈同作弄钟离平壹,让他们刻苦平淡的日子增添几许乐趣。    但钟离平壹实在坏到教人咬牙,几度,她忍受不住,想除之后快,是少爷三番两次阻止,才压下她的冲动。    但少爷不准她动手,却在钟离平壹下毒后,亲自将他送上绞架。钟离平壹死了,地方百姓人人称快,他替颖儿报了仇,却半句功劳也不说。    少爷对她很好,真的真的。    只是啊,对她很好的少爷大婚了,他们之间的共同不在,同寝的日子已然遥远。    慢慢地,少爷与公主,夫妻情渐深渐浓,那春日宴里,绿酒一杯歌一曲,只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年年长相见。    心抽痛,颖儿抚住胸口,静待疼痛过去。    她很清楚凤凰蝎的毒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后果,虽然,她和司徒先生异口同声,说她习武,只要常修习内功,身子绝对熬得过,只是呵,她心知肚明,那病谤…注定了自己早夭。    而离魂汤,散去她所有内力,再不能运功护腑脏,颖儿明白,这样的她,来日无多。    她已是残花,怎能怪春水急流?这世间一向是花自飘零水自流啊!    人悲欢离合太多,恰如明月,时时阴晴圆缺,怨天怨地,不如埋怨连理分枝惊失伴,总是一场离散。    她与少爷悲离,公主与少爷合欢,欢乐趣,离别苦,世间事,本如此。    也好也好,但愿他们岁岁年年、日日朝朝,但愿蝶恋花、花引蝶,终生…颖儿叹气,一身孤影,夜风吹来,烛光摇曳,垂泪烛,扯人心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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