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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朦胧的东京  (第3/5页)
:    “只从帽子,便可了解了。”    学生因这句不可思议的话而目不转睛地看着初枝,他总觉得这少女已经完全占据自己的心了。    “你真是个天真单纯的人儿。眼睛看不见,可怎能这么纯真呢?”    然而对于初枝来说,正是因为眼睛看不见,所以若不能诚挚地信赖他人,那世间就会一塌糊涂,一天也活不下去了。    “有这么美丽的眼睛却看不见东西,简直令人难以置信。我家的老朋友中有位叫高滨的眼科名医就在这所医院,请他给你好好诊察一下,怎么样?”    “我从出生时起就看不见…”    “原来是这样。”    学生痛惜着,转了话题。    “你在东京有熟人吗?”    “有。”    初枝犹豫片刻,从旁边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。    “是这位小姐…”    “咦?这不是礼子、我meimei的名片吗?怎么回事?”    初枝瞬间紧紧握住了学生的手。    六    “meimei?您的meimei?”    初枝重复着。    “啊。”    “可是,你怎么会有我meimei的名片呢?”    “在山上从她那儿得到的。”    “是了,是了,她从信州的温泉也给我寄过明信片。刚才不是提过一位叫高滨的眼科医生吗?礼子就是去他的别墅。”    “真想见见小姐…”    “这很容易,请您随时来。”    “也不知道她的名字。”    “你不是有名片吗?她叫圆城寺礼子。名片上清楚地标明了地址、电话。”    “圆城寺礼子…”    初枝悄悄地低声说。    “是什么字?可以往这儿写吗?”    说着,在学生的膝上展开手。    “嗯,…开始是圆字,会吗?一圆两圆的圆,然后是城池的城字…”    初枝紧闭两眼,仿佛看着发光的字雕刻在心上似的,一一点头。    “可是…”    她握住了学生的手指。    “还是让mama教我吧。”    好像留恋于这饱含着童稚爱心的习字,学生抬起了头。    初枝眼中忽地现出一抹阴影。    可初枝左手仍紧贴着学生的膝盖,右手温柔地握着学生的手指,像是在梦想着纯真的幸福。    手拉着手,却又像忘记了这是在大白天的小丘上,别人会看见等等。    这种无戒备的依赖感暖融融地传递过来,学生只是不可思议地感到少女的手竟是如此美妙。    “如果你想见我meimei,那马上就和我一起到我家去吧,或者打电话叫meimei来这儿也可以。虽说她是meimei,可和我只差一岁,装模作样当jiejie,很可笑,瞎逞强,真没治!”    “可是,她却温和地对待我。这样漂亮的小姐,我还没见过哪!”    初枝眺望着远空,就像礼子在那里一样。    盲人想看的时候,即便是那里没有的东西,也会随时浮现于心间的。    “礼子和你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,这样也许反而很好吧。怎么也想象不出你们俩见面时的样子。”    “小姐的声音和气息都很像mama。”    “像你mama?”    “嗯,所以我格外地想念她。”    学生诧异地沉默着。    “mama!”    初枝突然站了起来。    学生惊讶的是,这女孩竟能如此听辨出远处传来的脚步声。朝小丘向下望去,那被称作mama的女人,正因极度的愤怒和悲伤而踉踉跄跄地走着。    学生自我介绍说是这名片上的礼子的哥哥正春,但mama却只是惊慌失措地催促着初枝,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。    七    初枝和阿岛在筑地的信浓屋安顿下来。    正如其店名,这是家长野出身的人经营的旅馆,与阿岛是老相识了。这里也是关照阿岛的花月的信州政治家和实业家们常住的地方。    阿岛常和这些伙伴一起玩儿。喜好奢华,又有股巾帼不让须眉劲儿的阿岛,在女人当中也颇有人缘。每来东京必会的艺妓也有几个。还有阿岛初出道时的伙伴,现在已成为艺妓楼或酒馆老板的女人。    要是被大家认为完全变成了乡下人,是十分委屈的,因此这些方面的应酬,阿岛竟奢华到了与身份不相称的程度,这也是由于她生性喜好热闹的缘故。    现在也是如此,刚刚在房间里松弛下来,芝野官职显赫时代的那些美好回忆便立刻浮现在脑际。    阿岛总是不停地往各处打电话,心想今晚大家狂欢一场也许可以解忧消愁吧。    这是平常的惯例,可惟有这次却在旅馆里垂头丧气的,觉得的确是输了。    然而,那颗男人般的春心,已被在医院里遭受的打击摧垮了。    “戏园子都在这附近,去歌舞伎座看看吧!”    初枝只是摇头。    像个忘记了语言的人似的,初枝在汽车中也一直沉默着。    也没有必要问:“爸爸怎么样了?”    不许她见爸爸,这一点从mama的样子来看,初枝就明白了。    可是,见到那位学生为什么会令mama那么惊慌失措呢?这让初枝困惑不解。    阿岛像是在敦促初枝似的,说道:    “银座街就在跟前呀!”    “我看不见呐…”    “哎呀,虽然看不见,可初枝不是个百事通吗?”    “哪儿也不想去。我很疲倦了,已经想和mama睡下了。”    “大白天就开始…”    阿岛以笑来掩饰着,可初枝的寂寞却感染了她。    初枝是想躺在床上,完全地感受到mama的身体,就像回到母体内似的找回mama的心。    对于以mama的眼睛作为自己心灵的眼睛,并且只依赖于此而生活的初枝来说,不了解mama的心情,犹如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中断了,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。    阿岛拉着初枝的手,说:    “这样说来,mama也累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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