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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4/4页)
裙裙角直奔路西法卧房。    但不行,她必须慢一些。    自从她被绑架归来后,这栋宅邸似乎一夜之间增加了无数警卫,不论她走到哪里,总能感觉角落有某对眼睛正紧盯着她。    她明白这是因为路西法的部下担心她再度遇险才加强了守备,可从小便习惯自由来去的她着实对这样的情况很不习惯。    有这么多对眼睛盯着她,她就连偶尔想举止粗鲁一些也不可能了。    她轻扯唇角,对自己无奈地叹息,一面莲步轻移,缓缓走向主卧房。    。--。--。--    “从现在开始,加强对琉彩的保护,不论她到哪里,至少要有四个人随时看着她。我不要她再出一丝差错,明白吗?”    “我明白,长官。”坚定利落的命令让亨利不觉立正举手,行了个标准的军礼“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加强守备了。”    “很好。”蓝眸闪过满意的光芒“那么暂时就这样吧。”    “是,长官。”亨利应道,正打算退下时,忽地想起今日报告的主题还未得到结果“关于契塔维夫,长官决定怎么处理?”    “暂且不理他,让他得意一阵子。”路西法沈声道“现在最重要的,是下星期的国际基因研讨会,一切布置就绪了吗?”    “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。”    “明天下午三点我要听报告。”    “是,长官。”    亨利行礼告退,拉开半掩的门扉,一张秀丽的容颜映入瞳底。    “燕小姐。”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。她同样礼貌地颔首,容色奇异地苍白。    亨利微微觉得奇怪,却没有多问,举步就走。    燕琉彩望着他的背影,有半晌,只是凝立原地不动。    直到路西法带着笑意的嗓音扬起“琉彩,是你吗?怎么不进来?”    她这才转过身,轻轻带上门,走向半靠在床头的路西法,默默睇他。    一见到她异样的神情,后者立即恍然,剑眉一紧“你都听见了?”    她摇摇头,黑眸闪过数道复杂光影,好不容易才哑声开口“只听到一点点,关于国际基因研讨会的。”    蓝眸一闇。    “你们…打算做什么?”她问,低哑的嗓音蕴着淡淡绝望“你要亨利他们布置些什么?”    他没有回答,静静凝望她,蓝眸幽邈,深不见底。    时间,一点一滴流逝,每一秒,对燕琉彩而言都是折磨。    她屏息等待着,等待着他开口,等待着他告诉她也许她一辈子也不想听到的事…    是的,她隐隐约约地明白自己不会想听,可她必须听。再怎么不愿,再怎么想逃,终究还是要得知真相。    她必须了解全部的他,不管好的,坏的…    “我一直想,这些事情总有一天必须告诉你。”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,他终于开口,语气彷佛清淡,却又深沈得令人心脏一紧“我可以选择一辈子不再见到你,假装在我的生命里从来不曾有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存在,可既然我忍不住见你的渴望…”他忽地一顿,湛幽的蓝眸染上苍郁“这就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。”    代价?    瞧他说话的口气与神情,多么沈痛,多么苍凉!彷佛他们的重逢对他而言不完全是一件快乐的事,彷佛再度见到她虽然喜悦却也痛苦…    “为…什么?”她茫茫地,嗓音几乎梗在喉头。    他凝视她,良久“琉彩,你记得吗?”    “记得什么?”    “记得小时候,有一回我发高烧,你也是像前天这样整晚守在我床边。”    “嗯,我当然记得。”她点点头,眼神因回忆而朦胧“那时候你才刚到我们家不久,身子还因为营养不良很虚弱。有一天你因为被邻居的孩子传染,严重高烧,我差点以为你活不过来了。”    “所以,你在我床边守了一天一夜,任你爸爸怎么劝也不肯离开我。”    “因为我怕…”她垂落眼睫,压抑的嗓音掩不住nongnong情感“怕我去睡了,醒来也许就见不着你。”    他闻言,呼吸一紧,不觉闭了闭眸“琉彩,你…”“怎么?”    “如果不是稳櫎─”他深吸一口气“你也会这么做吧?”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她不解。    “那时候我对你而言,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,不是吗?所以如果发烧的人不是我,你也会这么照顾他,对吧?是不是所有人只要倒在你面前,你都会忍不住伸手救他?”    “稳櫎─”她一窒,不知该怎么回答。    是不是无论什么人,她都会像照顾路西法一样照顾他?    “我、我想…应该是吧。不是吗?助人为快乐之本啊。”    “是吗?”蓝眸忽地沈黯,他别过头,不再看她。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察觉到他忽然冷淡的神态,她有些惊慌“我说错话了吗?路西法?”    “不,你没错。”    “可是…”    “我早知道你就是这样一个女人。”    “那…不好吗?”他说话的口气像是她犯了某种不可饶恕的错误“难道你能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袖手旁观吗?”    “我可以。”    “什么?”她一愣。    “我可以。”他回过头,蓝眸冷冽“对与我无关的人,我可以袖手旁观。”    “你…”燕琉彩震撼了,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,脑海忽然快速掠过契塔维夫曾经对她说过的话。    他根本只是个投机份子!为了自己的利益,他可以去保卫那些孤儿寡妇,可一旦他们挡了他的路,他同样也能毫不容情地做掉他们。    “路西法,告诉我。”她咬牙,深深呼吸“你为什么加入军队?”    “因为军队是唯一能让我这种人活下去的地方。”他冷然回应。    简洁有力的一句话宛如利刃,准确地刺入燕琉彩骨髓,她狠狠一颤,扬起迷蒙的眸望向面前神情漠然的男人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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