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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4/4页)
都没有。”    师母按住他“你以为他们不会自行介绍?要认识总会在一起。”    师父喃喃说:“宿命,前辈子已注定。”    我问:“施秀升反应如何?”    “施峰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他。”    “他怎么说?”    “真不由你不佩服他,他心平气和说声知道了,便静静带孩子们回去了。”    许多妻子,对丈夫的外遇问题,都能运用涵养功夫来处理,小不忍则大乱。    施秀升耐力过人,深沉可怕。    “国香,”师母说“你会失去施峰。”    柄香看着窗外“我早已失去她,她一生不会原谅我。”    我心中无限难过。    人类的快乐不能完全,是因为永远要牺牲一样来成全另一样,故此贪婪的我们无论得到什么,总是意犹未足。    我有不吉预兆。    我能否满足国香?她拿那么宝贵的母女之情来换取我俩相处,很可能永远不会快活。    我僵住在那里,此时此刻,手臂伤口刺痛,根本不算是一回事。    师母送我出来,摇摇头说:“可怜的国香,她不能与女儿打仗,又不能与自己打仗。”    我握住她的手摇两摇“师母,我呢,你可同情我?”    “你,你自虐虐人。”    “太不公道了,我岂没有付出。”    “但是,自明,你丝毫没有企图控制一下。”    “如果那是错,让我错,我想都没想到过要逃避,我不后悔。”    “拿这种态度去打仗,国家一定强。”    “师母师母师母。”    “看见你这副模样,也真怪不得国香。”    “我会默默地等。”    “默默?”    我知道师母会挖苦我,因为我没有任何借口、苦衷及无奈,我坦荡荡地直认无耻荒yin,非要得到国香不可,绝不退缩。    这一战快要分出胜败。    回到家中,决定约施秀升出来谈判。    何必再拖下去,施峰已把真相告诉他。    这次拨电话,堂堂正正地说:“我是林自明。”    他先是一怔,然后客客气气问:“有什么事?”    真正了不起,他倒来问我是什么事。    “我们出来谈谈。”    施秀升不动声色“最近我比较忙,一切应酬都已谢绝,电话里方不方便说?”    “我想不大好。”    “那么可真要等到明年五月,我的期排得密密麻麻。”    他心平气和,像是与人洽谈生意一样,我顿时落了下风。    “施峰都跟你说了吧?”    “父女自然天天说话,”他笑“你指什么?”    “佩服佩服。”    “我一向是好父亲。”    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,施秀升确有过人之处,没有人可以比他更忍辱负重,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。    “但是,”我说“恐怕等到明年五月,你后悔莫及。”    他静了一会儿,以极平淡的语气答:“年轻人只担心来不及,我是中年人,想法不一样,也许到明年五月,一切事情自然摆平,不劳你我费心。”    他这番话不是没有理由的。    我诚恳地问:“你不怕失去?”    “怕,当然怕。”施秀升又笑“但不是我的,终归不是我的,你说是不是,啊对不起,工作人员正在我处开会,改天再聊吧。”    连消带打,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我投石问路,全得不到要领。    表面上,他似以不变应万变,暗地里,我相信他用尽宝夫。    施秀升不肯与我会晤。    并且说得很清楚,他认为无此必要。    到了黄昏,气就消了。    不是自动,而是因为国香。    我正在淋浴,她挽着小皮箱前来。    我用毛巾兜住去看是哪个天杀的按铃,声势汹汹,看到她面孔,不知是悲是喜,呆住,忘了开门,隔着铁栅怔怔地看她。    “我出来了。”    “你们可有吵起来?”    “没有,他正开会,我同他说,我要到朋友家去住一阵子。”    我张大嘴“他怎么说?”    “他问我要不要送,我说不必。”    “他有没有叫你玩得开心一点儿?”    “施不是这种人。”    施秀升是个妙人。    “你不开门给我进来?”    我连忙开门,温柔地看着她,叫声“娜拉”    她茫然坐下,根本不知道这个典故。    柄香心事重重“我累极饿极。”    “来,先看看你的卧室,然后做东西给你吃。”    一进主卧室她就嫌花巧,结果看中书房“你呢,你睡哪里?”    没想到她问得如此尴尬,我连忙指一指客房“我一直住那边。”    原想制造罗曼蒂克的情调,一诉离别之苦,但国香的情绪完全不对,她用手捂住脸,憔悴而伤心。    “你休息一下吧。”    轻轻替她掩上门。    我没有胜利感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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