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    
		护眼
    	关灯
	上一页
	目录
	下一页
	
		  		第一部玫瑰3  (第3/6页)
瑰的感情问题,她喜欢故意制造困境,造成万劫不复的局面,现在暂时的宁静,不过是暴风雨前夕。    玫瑰自然会采取主动,去接近庄国栋,这点是可以肯定的。    不出半个月,小妹便约了庄国栋到家里吃晚饭。    罢好我与父亲通了长途电话,知道老妈的病况大有进步,因此心情很好,于是便坐在家中陪他们吃饭。    玫瑰对庄国栋的神情,我看在眼内,一颗心直往下沉,上帝救救玫瑰,她真的对庄国栋已发生了浓厚的感情,她从来没有这样静默与温柔过,眼光像是要融在庄的身上。    因为玫瑰紧张,所以我也特别紧张,我这个人一惊惶便不停的伸筷子出去夹菜,因此吃得肚子都胀了。    而庄国栋一直气度雍容,处之泰然,咱们两兄妹完全落了下风,他真是个强敌。    庄国栋说:“…在香港找事做,真不容易,念高温物理,当然更无用武之地,胡乱找个教席,误人子弟。”    庄国栋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,但言下之意有形容不出的傲慢。    我不喜欢这个男人。    玫瑰说:“那你为什么不学大哥那样读建筑呢?”    庄国栋欠欠身“城市内光盖房子,没有其他的学问是不行的。”    玫瑰一脸仰慕,她看着他。    我几乎气炸了肺。    事后跟苏更生说:“他妈的那小子,一副天地之中,唯我独尊的样子,真受不了他!”    苏更生笑“你呀,小妹的男朋友,你一个也看不入眼,这是什么情意结?”    “恋妹狂,”我瞪大眼睛“好了没有?”    包生抿着嘴笑。    “老实说,只有这一次,我站在玫瑰这一边,要是这小子阴沟里翻了船,栽在玫瑰手里,他要是跑到我面前来哭诉,我会哈哈大笑。”    包生转过了头,轻轻地说:“恐怕这样的机会不大呢。”    虽然不喜欢庄国栋,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品味极高的男人,衣着打扮仪态都无懈可击,不讲一句废话,所有的话中都有骨头,是个极其不好应付的家伙,喜怒哀乐深藏不露,他心里想些什么,根本没人晓得。    照说这样的一个人,不应该令人觉得不自在,偏偏他使我觉得如坐针毡,有他在场,气氛莫名其妙地会绷紧,我也不能解释。    玫瑰间或约会他,但他并没有按时接送玫瑰,也不见他开车来门口等。    我问小妹“怎么,尚没有手到擒来吗?”    “没有。”她有点委靡不振。    “为什么呀?”我大表失望。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玫瑰摇摇头“他说他有未婚妻,那个老女人。”    “胡说,那个不是老女人。”    “二十七岁还不是老女人?”玫瑰反问“我要是活得到那个年纪,我早修心养性地不问世事了。”    “你少残酷!”我跳起来“这么说来,我岂非是千年老妖精?”    “谁说你不是?”她仿佛在气头上。    “那么爱你的苏jiejie呢?她也是老妖怪?”    玫瑰问非所答:“他与他未婚妻的感情好得很呢,他老说:大机构一切职位都不值一哂,不过是大多数人出力,造就一两个人成名,通力合作,数百人一齐做一桩事,但创作事业是例外,像他那画家未婚妻,作品由她自己负责,那才能获得真正的满足。”    我冷笑“啊,有这种事,那么他与你来往干什么?他应该娶个大作家。”    “我爱上了他。”玫瑰说。    “鬼相信,狗屁,”我说“你也会爱人?你谁都不爱,你最爱的是你自己。”    玫瑰抬起头,大眼睛里含着眼泪,她说:“但是我爱他。”    我呆呆地注视玫瑰。    “你…爱他?”我问“你懂得什么叫爱?”    “不,我不知道,”她说“可是第一次,我生平第一次,觉得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对我的喜怒哀乐有所影响,他们说爱情是这样的。”    “你糊涂了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我不糊涂。在一个荒岛上,任何男女都会爱上对方,但现在那么多男人,我偏偏选中了他,这有什么解释?”玫瑰说。    “因为他没有拜倒在你裙下,你认为刺激,决定打这一场仗。”我把脸直伸到她面前去。    “这是不对的,”她摇摇头“我并没要与他斗气,我真正地爱他。”    她的眼睛非常深沉,黑溜溜看不见底。    “他这个人不值得你爱,”我说“他不适合你,他会玩弄你。”    玫瑰沉默一会儿,站起来“已经太晚了。”    “玫瑰,为什么你要那么急于恋爱?”    “你不应如此问,”玫瑰说“周士辉不懂得爱情,因为他到了时候便结婚生子。大哥,你以为你懂得爱情,于是你在等到了适当的对象之后结婚生子。但你们两个是错了,爱情完全不脑控制选择,这不是我急不急的问题,爱情像瘟疫,来了就是来了。”    她的声音有点沙哑,我听得呆呆地。    苏更生说,她早就知道,玫瑰并不是一朵玫瑰那么简单,玫瑰偷愉地长大,瞒过了我们。    我们并不能帮助她,感情问题总要她自己解决。    玫瑰再刁钻古怪,也还是性情中人,她是暖型的,庄国栋与他的女友却一模一样的冷。    那个女郎开画展的时候,我特地抽空去了。    她画超现实主义…    一个惟妙惟肖的裸婴坐在荆棘堆中流血;一束玫瑰花被虫蛀得七零八落…    一颗核弹在中环爆炸,康乐大厦血红地倒下…幅幅画都逼真、可怕、残酷。    画家本人皮肤苍白,五官精致,她的美也是带点缥缈的。    我与她打招呼,说明我认识庄国栋。    我说:“画是好画,可惜题材恐怖。”    她冷冷地一笑“毕加索说过:艺术不是用来装饰阁下的公寓,黄先生,或者下次你选择墙纸的时候,记得挑悦目的图案。”    我也不喜欢她。    她不给人留余地,我从没见过这么相配的一对,玫瑰简直一点希望也没有。    女画家的娘家很富有,与一个船王拉扯着有亲戚关系,她才气是有的,也不能说她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子,但那种目无下尘的盛气太过凌人…    或者…或者庄国栋会被玫瑰的天真感动。    因我对玫瑰的态度缓和,她大乐。    包生问:“为什么
		
				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