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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她还是封面那个家伙多一点  (第3/3页)
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那我明早再问你。”    “这样吧,明天请到舍下座谈。”    可坚受宠若惊“太好了。”    “但是我不会烹饪。”    “我会。”    “我家厨房什么都没有。”    “不要紧。”    “明天早上十一点。”    “一言为定。”    不过可坚仍然寂寞。恋爱很少是快乐的,有时想到这一丝快乐悬于一线,也凄凉得想哭。    从卧室窗户看出去,可坚看银盘似的月亮,照无眠。    星期天,他精神不是那么好。    但还是跑到街市去买了一斤鲜虾仁,回来剥壳,预备到婉玉家去做香喷喷的扬州炒饭。    在停车场,他碰到唐氏一族。    唐夫人笑:“早,到哪儿去。”    可坚回道:“去朋友家开大食会,你们呢?”    “我们上礼拜堂。”    可坚驶出车子。    也许,还是搬家的好。    听说舅母有现成的公寓出租。    高家比他想像中要大许多,一家六口住都刚刚好,婉玉却像是利用了每一间房间,并无浪费地方。    她说:“我不大喜欢应酬、外出,所以把家弄得舒服点。”    “有没有家务助理?”    “周末休息。”    现在的女孩子真能干,独当一面,不但经济独立,而且享受豪华。条件差些的异性,自惭形秽,只得一味抱怨女性已失去贤良淑德之实。    露台就在海边上,鼻端一股狼花的香味,似住在夏威夷。    婉玉递给他一杯矿泉水。    书房的书架上,有许多镶好框子的照片。    可坚一一细看,婉玉不时在旁解释,她笑说:“这就是我的前半生。”    有一张是她与唐医生合摄,她略去不提,可坚也不问。    然后婉玉问可坚:“我俩是否走在正确的轨道上?”    可坚一怔“当然是,为什么问?”    “会不会太文明,太像弟兄姐妹?”    可坚骇笑“应该像什么,人狼、人猿?”    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你指什么,你认为应该趁火势燃烧起来,融融大火,片刻燎原。”    “是,是那样。”    “火熄后呢?”    “什么?”    “火总会熄灭,你知道,当一切化为灰烬,只余一缕青烟,一堆焦炭,你有没有见过火灾之后的废墟?非常丑陋,而且清理起来,极费精神。”    可坚说得十分幽默含蓄。    婉玉当然没有错过他话中的讯息。    “浓烟已足以致命,烈焰更使人皮焦rou烂,可怕可怕可怕。”    婉玉垂头。    “你要不要吃金包银的炒饭?”    “吃不下。”    “闻到香味你就会改变主意。”    可坚笑笑到厨房张罗。    婉玉想,这小子,真有他的一套,确是个人材,可爱温文,又关怀朋友,洞悉一切,原谅一切。    不抓紧的苦,瞬息间落在别人怀抱,但,她浑身尚在灸痛,短期内不能有什么作为。    今天,恐怕他会摊牌,谁有空等谁一辈子,莫糟塌人家锦绣前程。    可坚在厨房,也不是那么好过。    那家伙,无端端伤害少女一颗无瑕的心,却不晓得这一类伤痕极难痊愈,致命的是她从此失去自信,也对人不再信任,血液中渗进苦涩,自彼时起,她看世界,目光少不免迟疑、偏激、感慨,蔷薇色重真一去不返。    那医生该死。    婉玉探头进来问:“进行得如何?”    “我怕到馆子吃饭,你呢?”    “哎呀,你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,我看到餐厅的菜单就欲哭无泪。”    “那么,想不想每天尝家常小菜?”    婉玉避重就轻“谁耐烦天天做这种琐碎吃力的事,我那位帮佣,她也不懂烧饭。”    “或许,另有大师傅肯为你服务呢。”    婉玉笑“你?”    “可不就是在下。”    “你在家也天天弄吃的?”    “不可思议吧。”    “诚然。”    “做一人量与二人量差不多工夫。”    “这是一个很大的应允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    “承诺许下了最好将之实现。”    “我看上去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?”    “不像。”    “那么请你详细考虑。”    比可坚做得再好再漂亮,是不可能的了。    下午,他们在家玩沙蟹。    可坚一直输,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都输,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也输,不可理喻。    明明手上已经一对皮蛋,对方却会冒出三双二。明明三只爱司,婉玉还瞎跟,结果爆出顺子。    结帐,竟输掉一千多元。    可坚瞪大眼“有人出老千。”    婉玉问:“你指谁?”    “你说呢,屋里只有两个人。”    “你,”婉玉说:“你要叫我高兴。”    可坚见她完全明白,便会心微笑。    “为何手法精巧如斯,我一点看不出来。”    可坚说:“来日方长,慢慢说你听。”    “不好意思收这个钱。”    “不妨,这是采头。”    “可坚,你对我实在太好。”    “你值得我这么做。”    当夜,可坚尽兴而返,他又不想搬家了。    他再次碰见唐医生。    这趟,可坚老实不客气问:“你故意在此等我?”    唐某点点头。    “却是为何。”    “你同婉玉,快了吧。”    可坚看着他,说不出的讶异,他想念她,他真的尚未放得下,那么,又如何舍弃她?    “是不是快结婚了?”    “可以这样说。”    “她有没有提起我?”    “没有。”可坚说老实话,且补充一句:“从来没有。”    唐医生低下头,隔了一会,才说:“替我问候她。”    可坚马上说:“有机会的话。”    他终于带着无限惆怅离去。    可坚目送这个怪人。    他吹起口哨来。    不要紧,虽然目前,她好似还是比较爱那人多一点,但该人已经没有时间,没有机会。    可坚不在乎从前,过去,消失的人与事,今日才最最重要。    他有信心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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