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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九章    打从出生到现在,她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,这么恨自己姓傅!    尤其在得知那三个小混混,竟是二叔花钱请来打算给她一个教训,要她放手别管分公司业务,当个傀儡总经理的时候。    “我不会原谅他!绝不!”她对电话里的傅昭凡发誓般的说:“就算拼了不要‘傅’这个姓,我也要让他得到该有的惩罚!    “盈琇…”    “不要再说了,大哥,这种事你不该瞒着我,我们生长在这个环境,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,还有什么好隐瞒的?!你们就只记得想给二叔留后路,那你们有想过给力乐留一条生路吗?!”    “对不起,盈琇,我以为我能及时解决这个问题,也以为已经处理好了,没想到会漏了最小的几尾小鱼,我很抱歉,盈琇,我难辞其咎。”处理掉两批共八人、在道上叫得出名号的狠角色,却漏掉了三个未成年的无名小卒。    “你不该隐瞒我,不该只让力乐知道这件事,你这样根本是存心让力乐当我的rou盾!”傅盈琇抹掉眼泪。    “盈琇,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!”傅昭凡严肃的说“你可以怨我怪我,我绝无二话,但是说我不顾力乐死活就太过分了!”    “过分?!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人,是无辜的力乐!”她悲痛的低吼。“你知不知道那一刀…那一刀刺得有多深?!你知不知道当刀子抽出来的时候,力乐的血喷得有多高?!你知不知道…他是为我挡刀的,那一刀原本应该刺在我身上,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我,因为那是我姓傅应该付出的代价,力乐他何其无辜?就只因为他倒楣被我爱上吗?”她痛哭失声。    暗昭凡在电话那端深深的叹息了。    “盈琇,我曾经叫力乐劝你接受保镖保护的。”    “你明明知道我排斥保镖!”    “所以我才叫力乐劝你,我本以为力乐开口,你绝对会答应。”    “他根本没有…”傅盈琇一顿,那天的对话突然跃进她的脑子里。   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?    好。    你连什么事都还不知道,也许是会让你非常为难的事呢?    不管是什么事,只要是你提出来的,我都会答应你。    傻瓜…    我才不傻。    她单手圈抱住自己,突然觉得很冷。    难道…难道那天他要她答应的事,就是请保镖的事?那他最后没说,是为了什么?    “大哥,力乐他…”她想到一个可能性,而这个可能性,让她痛入了骨髓!“他知道我曾经被保镖绑架过,知道我排斥保镖排斥得很严重吗?”严重到近乎病态了,几乎是知道对方的职业是保镖就觉得全身不舒服,无法接近。    “我请他说服你,当然会告诉他原因。”    暗盈琇沉默了,浑身不住地打颤。    又是她,又是因为她!    犹记得那天他那声“傻瓜”带着心疼和怜惜,就因为她说不管任何事都会答应,所以反而让他决定不为难她了,是吗?    所以那天他就决定自己保护她了,所以从那天开始,他就一直像只老母鸡般跟前跟后,不让她落单,是吗?    最后,他甚至以身为盾,替她挡刀!    她果然是个傻瓜!是大笨蛋!她根本蠢毙了!她最后竟然还自我陶醉的以为他要她答应的只是一个吻!    一个吻!    “盈琇,我知道你难过痛苦,你责怪任何人都情有可原,但是请你别太苛责祖母和父亲,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。”傅昭凡最后还是劝道。    “大哥,你知道吗,我现在最恨的人,是我自己。”她低哑的说,默默的阖上手机,关掉电源。    她恨自己!恨死自己了!    坐在手术室外头,仰头瞪着亮着的红灯,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,谁的电话都不想接,如果她不要跑出来,他们现在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在享用力乐做的晚餐,而不是一个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,一个在外面肝肠寸断。    所以她最恨的,是自己!    “总经理…”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声还带着些许虚弱的轻唤传来。    暗盈琇有些呆滞的慢慢转过头,看见坐在轮椅上、被印学皇推过来的宁恩筠。    “总经理,你没事吧?还好吗?”宁恩筠担忧地问,看见傅盈琇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迹,让人看了沭目惊心。    “宁秘书,你才刚生完孩子,应该在床上休息的。”傅盈琇哑声低喃,语调平板,毫无起伏。    “我没事,不过是生孩子,生出来就没事了。”宁秘书忍着下身隐隐的痛,伸出手握住暗盈琇的手,愧疚的说:“对不起,都是因为我…”    “宁恩筠!”印学皇终于出声。“你是傻了还是痴呆了?这种事是抢到有奖吗?根本和你无关好不好!”“可是总经理是为了来看我,才会遇到那些人的啊!”宁恩筠说。    “印学皇,把宁秘书带走,不要期望我会费神安慰她。”她自己的愧疚已经很多了,没有精力再去接收宁秘书的,就像印学皇说的,事情和她无关,她要自揽责任是她的事,她没力气去安抚她。    博盈琇没有心思理会他们,视线回到红灯上头,他们还说了什么,是走了或是留下来,她都没去理会,就这样呆果的坐着,动也不动。    警察来了,问她很多问题,可她视而不见、听而不闻。    暗氏律师团的首席律师大概在第一时间就接到通知,专程搭直升机从台北赶下来,刚好即时赶上帮她应付警察,她也完全不知不觉。    外界的一切声、影,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片模糊的,她的视界里,只剩下那个“手术中”的红灯。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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